第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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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 章
就在王書記焦頭爛額之際，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。
“奶奶你要吃白蒿煎蛋嗎，我正好會，我去做給你吃行不行？”
正在閉著眼睛嚎哭的老太太立馬消聲，看到長相甜美的周婷，點頭。
“好！”
周婷走到淑華身邊，低聲安慰，“阿姨，還有白蒿嗎？”
“有，我去給你拿。”
淑華擦了擦眼淚，帶著周婷進了廚房。
王書記皺了皺眉，想說些什麽，就聽周圓道。
“我三妹的廚藝沒話說，肯定能讓這位奶奶滿意的！”
王書記哼了一聲，不相信。
張渚道：“書記，周妹子的廚藝真的不錯，她做的薺菜餅堪稱一絕，就連我家那個挑食的小霸王這幾天都吃的津津有味，長胖了不少呢。”
王書記驚訝。
他和張渚的父親是好朋友，自然知道好朋友家的那個獨苗有多難伺候。
難道周婷真的可以做出他娘想要的薺菜餅？
王書記突然有些期待。
……
等到周婷和周圓騎著自行車回到村的時候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。
遠遠的，就看到三人站在那裏。
周婷眼尖：“是爹娘和大哥！”
周圓加速。
“你們倆這是去哪了！”
張桂又氣又怕，以前這倆孩子最晚七點就能到家，可今天都七點半了，還沒見人影。
當時她腦袋裏閃過了各種不好的想法，急的都想要去報案了。
“你們倆，以後不準再去省城做生意了”張桂發話。
周長富嘆氣：“雖然現在政策放開了，但保不準什麽時候又嚴起來，你們要是被抓走該怎麽辦啊！”
“爹你放心吧，以後只會越來越放開，不會再嚴格的。”
周婷看到張桂身上披著周長富的外套，笑容更深了幾分。
周正看到周圓手裏的自行車，驚訝：“這是從哪來的？”
周圓：“一個朋友借給我們的！”
王書記原本想要他們在他家對付一晚，但周婷想著家裏會不放心，執意離開，張渚就把自行車借給了他們。
三人又驚訝了。
自行車可是稀罕東西，貴得很呢，什麽朋友能這麽大方直接借出去，還放心的讓別人騎回家？
周婷挽住張桂的胳膊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：“咱們回家再說吧，娘，我有點困了。”
張桂想說困了還回來那麽晚！
但看著閨女疲憊的小臉，到底沒忍心說，“走，回家！”
回到家，周婷本想告訴大家她和周圓做的事情，但張桂說先去睡覺，啥事明天再說。
周婷困得不得了，頭挨到枕頭就睡了過去。
等她第二天醒來，聽到院子裏吵吵鬧鬧的。
揉著眼睛出去，就見趙美霞來了，身邊還站著一個姑娘。
那姑娘生的柳葉眉，細長眼，中短發，嘴邊有一顆小小的黑痣。
“大嫂，你看這姑娘咋樣，能配上咱家周正嗎？你先別生氣，這可是婷婷拜托我的，讓我多操心大侄子的婚事呢，你說是不是啊，婷婷？”
周婷走出房間，點頭：“娘，她說的對。”
張桂想說什麽，但想到那日三閨女那句“一切都交給她”的話，又咽了回去。
周婷拉住李紅的手，笑道：“姐姐長得可真好看，你家是哪的啊？”
李紅在來的路上，聽她表姨夫說了這家的情況。
周長富和張桂正值壯年，身體健康，是種地的一把好手，她嫁過來之後都不需要下地幹活。
周正長得相貌堂堂，人還溫柔，她見了，心裏怦怦跳。
小叔子周圓雖然為人懶惰，但她嫁過來之後，可以給他立規矩，不幹活就別想吃飯，她是家裏的長媳，說話還是有一定分量的，要是公婆不聽？呵，休想她給他們家生兒子傳宗接代！
兩個小姑子，周蘭只知道死讀書不足為懼，周婷雖然潑辣蠻橫，但很聽表姨的話。
現在見到周婷，果然跟表姨夫說的一樣，李紅心裏踏實下來。
笑道：“我家住在大桃樹村。”
“那可很遠呢。”周婷驚訝。
李紅點頭：“對，我昨天走了七個小時才過來的。”
周婷：“那你這次來，可一定要多住幾天再回去，小嬸家人多，不如你來我家吧，我小妹不在家，我自己晚上一個人睡覺都沒人和我說話呢。”
趙美霞正有此意，聽到周婷主動提及，趕緊道：“這可真是太好了，小紅，還不快謝謝你小姑子，啊不對，現在還不能叫小姑子呢，哈哈哈！”
李紅臉頰羞紅。
周婷也笑，但細看眼裏一片寒意。
上一世，這個李紅可把她大哥折騰慘了。
誣陷大哥耍流氓，如果不給五百塊彩禮錢，就去報公安，家裏砸鍋賣鐵，東拼西湊了五百，說是被生生扒下一層皮都不為過。
後來，家裏失火，大哥葬身火海，婚事作罷，這李紅不但沒有返還五百塊彩禮錢，還到處嚷嚷大哥是個短命鬼，幸虧她沒嫁過來。
後來她擔負起了家裏的債款，和衛勁安借了三百償還，雖然後來還清了，但這件事仍然成為了衛家人更加看不起自己的一個理由。
一大早，周長富帶著兩個兒子去山上挖薺菜去了，回來看到家裏多了姑娘，嚇了一跳。
“他娘，這是誰啊？”
周長富悄悄去問張桂。
張桂冷笑：“趙美霞給老大說的媳婦。”
“啊？那也不能住在咱們家啊，這八字還沒一撇呢。”周長富覺得不合適。
“是婷婷要她住下來的，說是和她一見如故，看到她就覺得很親切，要想當朋友呢。”
周長富放了心，“這個理由好。”
一個大姑娘住在別人家，要是她和老大沒能結婚，那損害的可是兩個人的名聲。
李紅早上遠遠的看了一眼周正，就覺得心跳加速，現在近距離觀察，更是滿意。
“周正哥，我叫李紅。”
她上前打招呼，眼含秋波。
周正淡淡的嗯了一聲。
屋裏，周婷和周圓正扒著窗戶往院子裏看。
李紅有意和大哥套近乎，但大哥就跟木頭人似的，不看不聽，聽得煩了，直接走開。
看到李紅那跟鍋底一樣黑的臉色，周圓沒忍住笑出聲，又緊緊捂住，怕被李紅聽到。
周婷嘴角噙著冰冷笑意。
在周圓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，周圓面露震驚。
“婷婷，這話可不能亂說啊！”
“有沒有亂說，到時候二哥就知道了。”
這時，張桂和周長富把薺菜收拾幹凈了，下半夜的時候下了一場小雨，山上長了一些木耳，爺仨一起摘了回來。
周婷把木耳泡發好，剁碎摻加在了薺菜餅裏。
廚房裏飄出一陣陣的香味，李紅眼睛一轉。
她剛才聽到張桂和周長富說什麽去省城賣薺菜餅。
薺菜餅這個生意好啊，沒有成本，就算賣不了，回來也能自己吃。
她想去看看，瞧瞧有沒有什麽秘訣可以偷學。
畢竟她從來沒有聞到過這麽香的味道。
不等她靠近廚房，周圓不知從哪個犄角疙瘩跳出來，攔住了她。
“廚房重地，閑人免進！”
李紅笑：“我去幫婷婷的忙。”
“不用，我爸媽在裏面呢。”周圓吊兒郎當的說道。
任憑李紅怎麽說，都不讓她進去。
“咋，你是想偷學我三妹的手藝嗎？”周圓似笑非笑。
李紅委屈：“做飯的手藝有啥好偷學的，我真的只是想去幫幫忙啊，周正哥，你快過來幫我說句公道話呀。”
周正從屋裏出來，停下腳步。
李紅一喜。
就聽周正道：“離著廚房遠點。”
李紅笑容一僵。
周圓得意的揚了揚下巴，拿了把椅子坐在廚房門口，大有一夫當關，萬夫莫開的氣勢。
李紅氣的轉身進了屋。
周婷提著做好的薺菜餅出來，聽到周圓說起剛才的時候，誇道：“二哥你做的不錯！”
得到三妹的誇獎，周圓尾巴都搖起來了。
要出發的時候，周正跑過來，小聲道：“我能跟你們一起去嗎，她老是纏著我。”
聲音裏帶了一絲委屈。
周婷拍拍大哥肩膀，“大哥，後天就是出發入伍的日子了，你再忍忍，堅持住。”
周正想起那天周婷說過的話，精神一震：“三妹，我真的可以去當兵？”
“可以！”
周婷堅定點頭。
周正攥緊拳頭，如果能當兵，那他多忍忍，也行！
依舊是周圓騎著自行車載著周婷。
兄妹倆這次沒在政府門口擺攤，而是去了主街。
生意比在政府門口更加火爆幾分。
但賣了一會，周婷就叫著周圓離開，去政府大院大門等張渚。
為了答謝他幫忙和王書記牽線，周婷多送給了他二十個薺菜餅，當然她心裏清楚，這點根本不夠，但她目前能力有限，只能先把這份感激放在心裏。
告別了張渚，周婷又叫著周圓去了王書記家。
淑華和老太太在家，王書記上班去了。
周婷陪著老太太，哄著她不時大笑。
“你昨晚做的薺菜餅，我娘很喜歡，沒想到原來她想吃的這一口，周婷，你真聰明。”淑華感慨。
誰能想到她娘想吃的，不是可口的薺菜餅，而是味道發苦的呢。
在做菜之前，周婷和淑華打聽了老太太的事情，得知她經歷過□□，想了想，決定做一份不一樣的。
果然，讓她猜對了。
臨到六點，周婷婉拒了淑華要他們留下來的好意，告辭離開。
王書記回到家，覺得家裏有點不一樣，但又說不出來。
看了半天，他恍然大悟。
屋頂上潮的地方重新做了防水層，掉了的墻皮也粉刷好了，壞了的地板安裝了一塊新的。
而且，桌上放了飯菜，有一盤他沒吃過的青色餅子。
淑華笑道：“是周婷和周圓兄妹倆來了，周圓幫忙修了修屋子，周婷做好了飯菜，娘已經吃飽了，今天和周婷玩的很高興。”
王書記哼了一聲：“這是提醒我抓緊速度呢。”
後天就是入伍的日子了。
但嘴上這樣說，他的手卻很誠實的夾了一塊薺菜餅，吃了一塊又一塊。
淑華沒好氣的奪下他的筷子：“那你到底查的怎麽樣了，周婷哥哥當兵的事情有沒有貓膩？”
王書記想到自己讓心腹去鎮裏查到的事情，面色凝重。
“沒想到，隊伍裏竟然真的有蛀蟲。”
淑華一驚。
……
周婷決定明天不去做生意了。
“那我們幹啥？”
“後天就是出發的日子了，大哥的東西還沒置辦呢。”
這是周婷一早就打算好的。
她拿出這幾天賣薺菜餅掙的錢，數了數，一共是四百五十二塊。
周圓：“三妹你掐我一下！我不會是在做夢吧，我長到這麽大，從沒見過這麽多錢！”
二哥有要求，那身為妹妹的自然是要滿足啦。
周婷笑瞇瞇的動手。
周圓嗷嗚一聲。
臉上笑的跟朵花似的：“發財了，發財了！”
張桂一腳踹開門：“大晚上的鬼叫什麽，老二你皮子癢了似的吧！”
“嘿嘿媽你快進來！我爸和我大哥呢，我去叫他們！”
周圓把張桂拉進來，飛快跑了出去。
張桂正問周圓是不是犯病了，冷不丁看到周婷手裏的錢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我的娘，我不會是在做夢吧！”
周正和周長富進來，看到這麽多錢，發出和張桂一樣的感慨。
周婷笑：“不是做夢，是真的！來來來，大家做好，開始發工資啦！”
“每個人都有哦。”她又補充了一句。
四人驚呆。
西屋裏。
李紅趴在門上，緊緊盯著東屋緊閉的房門。
這一家人在偷偷摸摸的幹什麽呢。
她悄悄來到窗臺下面，正要偷聽，沒註意到頭頂的窗戶打開，一盆洗腳水全部倒在了她的身上。
李紅：啊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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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奶奶你要吃白蒿煎蛋嗎，我正好會，我去做給你吃行不行？”
正在閉著眼睛嚎哭的老太太立馬消聲，看到長相甜美的周婷，點頭。
“好！”
周婷走到淑華身邊，低聲安慰，“阿姨，還有白蒿嗎？”
“有，我去給你拿。”
淑華擦了擦眼淚，帶著周婷進了廚房。
王書記皺了皺眉，想說些什麽，就聽周圓道。
“我三妹的廚藝沒話說，肯定能讓這位奶奶滿意的！”
王書記哼了一聲，不相信。
張渚道：“書記，周妹子的廚藝真的不錯，她做的薺菜餅堪稱一絕，就連我家那個挑食的小霸王這幾天都吃的津津有味，長胖了不少呢。”
王書記驚訝。
他和張渚的父親是好朋友，自然知道好朋友家的那個獨苗有多難伺候。
難道周婷真的可以做出他娘想要的薺菜餅？
王書記突然有些期待。
……
等到周婷和周圓騎著自行車回到村的時候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。
遠遠的，就看到三人站在那裏。
周婷眼尖：“是爹娘和大哥！”
周圓加速。
“你們倆這是去哪了！”
張桂又氣又怕，以前這倆孩子最晚七點就能到家，可今天都七點半了，還沒見人影。
當時她腦袋裏閃過了各種不好的想法，急的都想要去報案了。
“你們倆，以後不準再去省城做生意了”張桂發話。
周長富嘆氣：“雖然現在政策放開了，但保不準什麽時候又嚴起來，你們要是被抓走該怎麽辦啊！”
“爹你放心吧，以後只會越來越放開，不會再嚴格的。”
周婷看到張桂身上披著周長富的外套，笑容更深了幾分。
周正看到周圓手裏的自行車，驚訝：“這是從哪來的？”
周圓：“一個朋友借給我們的！”
王書記原本想要他們在他家對付一晚，但周婷想著家裏會不放心，執意離開，張渚就把自行車借給了他們。
三人又驚訝了。
自行車可是稀罕東西，貴得很呢，什麽朋友能這麽大方直接借出去，還放心的讓別人騎回家？
周婷挽住張桂的胳膊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：“咱們回家再說吧，娘，我有點困了。”
張桂想說困了還回來那麽晚！
但看著閨女疲憊的小臉，到底沒忍心說，“走，回家！”
回到家，周婷本想告訴大家她和周圓做的事情，但張桂說先去睡覺，啥事明天再說。
周婷困得不得了，頭挨到枕頭就睡了過去。
等她第二天醒來，聽到院子裏吵吵鬧鬧的。
揉著眼睛出去，就見趙美霞來了，身邊還站著一個姑娘。
那姑娘生的柳葉眉，細長眼，中短發，嘴邊有一顆小小的黑痣。
“大嫂，你看這姑娘咋樣，能配上咱家周正嗎？你先別生氣，這可是婷婷拜托我的，讓我多操心大侄子的婚事呢，你說是不是啊，婷婷？”
周婷走出房間，點頭：“娘，她說的對。”
張桂想說什麽，但想到那日三閨女那句“一切都交給她”的話，又咽了回去。
周婷拉住李紅的手，笑道：“姐姐長得可真好看，你家是哪的啊？”
李紅在來的路上，聽她表姨夫說了這家的情況。
周長富和張桂正值壯年，身體健康，是種地的一把好手，她嫁過來之後都不需要下地幹活。
周正長得相貌堂堂，人還溫柔，她見了，心裏怦怦跳。
小叔子周圓雖然為人懶惰，但她嫁過來之後，可以給他立規矩，不幹活就別想吃飯，她是家裏的長媳，說話還是有一定分量的，要是公婆不聽？呵，休想她給他們家生兒子傳宗接代！
兩個小姑子，周蘭只知道死讀書不足為懼，周婷雖然潑辣蠻橫，但很聽表姨的話。
現在見到周婷，果然跟表姨夫說的一樣，李紅心裏踏實下來。
笑道：“我家住在大桃樹村。”
“那可很遠呢。”周婷驚訝。
李紅點頭：“對，我昨天走了七個小時才過來的。”
周婷：“那你這次來，可一定要多住幾天再回去，小嬸家人多，不如你來我家吧，我小妹不在家，我自己晚上一個人睡覺都沒人和我說話呢。”
趙美霞正有此意，聽到周婷主動提及，趕緊道：“這可真是太好了，小紅，還不快謝謝你小姑子，啊不對，現在還不能叫小姑子呢，哈哈哈！”
李紅臉頰羞紅。
周婷也笑，但細看眼裏一片寒意。
上一世，這個李紅可把她大哥折騰慘了。
誣陷大哥耍流氓，如果不給五百塊彩禮錢，就去報公安，家裏砸鍋賣鐵，東拼西湊了五百，說是被生生扒下一層皮都不為過。
後來，家裏失火，大哥葬身火海，婚事作罷，這李紅不但沒有返還五百塊彩禮錢，還到處嚷嚷大哥是個短命鬼，幸虧她沒嫁過來。
後來她擔負起了家裏的債款，和衛勁安借了三百償還，雖然後來還清了，但這件事仍然成為了衛家人更加看不起自己的一個理由。
一大早，周長富帶著兩個兒子去山上挖薺菜去了，回來看到家裏多了姑娘，嚇了一跳。
“他娘，這是誰啊？”
周長富悄悄去問張桂。
張桂冷笑：“趙美霞給老大說的媳婦。”
“啊？那也不能住在咱們家啊，這八字還沒一撇呢。”周長富覺得不合適。
“是婷婷要她住下來的，說是和她一見如故，看到她就覺得很親切，要想當朋友呢。”
周長富放了心，“這個理由好。”
一個大姑娘住在別人家，要是她和老大沒能結婚，那損害的可是兩個人的名聲。
李紅早上遠遠的看了一眼周正，就覺得心跳加速，現在近距離觀察，更是滿意。
“周正哥，我叫李紅。”
她上前打招呼，眼含秋波。
周正淡淡的嗯了一聲。
屋裏，周婷和周圓正扒著窗戶往院子裏看。
李紅有意和大哥套近乎，但大哥就跟木頭人似的，不看不聽，聽得煩了，直接走開。
看到李紅那跟鍋底一樣黑的臉色，周圓沒忍住笑出聲，又緊緊捂住，怕被李紅聽到。
周婷嘴角噙著冰冷笑意。
在周圓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，周圓面露震驚。
“婷婷，這話可不能亂說啊！”
“有沒有亂說，到時候二哥就知道了。”
這時，張桂和周長富把薺菜收拾幹凈了，下半夜的時候下了一場小雨，山上長了一些木耳，爺仨一起摘了回來。
周婷把木耳泡發好，剁碎摻加在了薺菜餅裏。
廚房裏飄出一陣陣的香味，李紅眼睛一轉。
她剛才聽到張桂和周長富說什麽去省城賣薺菜餅。
薺菜餅這個生意好啊，沒有成本，就算賣不了，回來也能自己吃。
她想去看看，瞧瞧有沒有什麽秘訣可以偷學。
畢竟她從來沒有聞到過這麽香的味道。
不等她靠近廚房，周圓不知從哪個犄角疙瘩跳出來，攔住了她。
“廚房重地，閑人免進！”
李紅笑：“我去幫婷婷的忙。”
“不用，我爸媽在裏面呢。”周圓吊兒郎當的說道。
任憑李紅怎麽說，都不讓她進去。
“咋，你是想偷學我三妹的手藝嗎？”周圓似笑非笑。
李紅委屈：“做飯的手藝有啥好偷學的，我真的只是想去幫幫忙啊，周正哥，你快過來幫我說句公道話呀。”
周正從屋裏出來，停下腳步。
李紅一喜。
就聽周正道：“離著廚房遠點。”
李紅笑容一僵。
周圓得意的揚了揚下巴，拿了把椅子坐在廚房門口，大有一夫當關，萬夫莫開的氣勢。
李紅氣的轉身進了屋。
周婷提著做好的薺菜餅出來，聽到周圓說起剛才的時候，誇道：“二哥你做的不錯！”
得到三妹的誇獎，周圓尾巴都搖起來了。
要出發的時候，周正跑過來，小聲道：“我能跟你們一起去嗎，她老是纏著我。”
聲音裏帶了一絲委屈。
周婷拍拍大哥肩膀，“大哥，後天就是出發入伍的日子了，你再忍忍，堅持住。”
周正想起那天周婷說過的話，精神一震：“三妹，我真的可以去當兵？”
“可以！”
周婷堅定點頭。
周正攥緊拳頭，如果能當兵，那他多忍忍，也行！
依舊是周圓騎著自行車載著周婷。
兄妹倆這次沒在政府門口擺攤，而是去了主街。
生意比在政府門口更加火爆幾分。
但賣了一會，周婷就叫著周圓離開，去政府大院大門等張渚。
為了答謝他幫忙和王書記牽線，周婷多送給了他二十個薺菜餅，當然她心裏清楚，這點根本不夠，但她目前能力有限，只能先把這份感激放在心裏。
告別了張渚，周婷又叫著周圓去了王書記家。
淑華和老太太在家，王書記上班去了。
周婷陪著老太太，哄著她不時大笑。
“你昨晚做的薺菜餅，我娘很喜歡，沒想到原來她想吃的這一口，周婷，你真聰明。”淑華感慨。
誰能想到她娘想吃的，不是可口的薺菜餅，而是味道發苦的呢。
在做菜之前，周婷和淑華打聽了老太太的事情，得知她經歷過□□，想了想，決定做一份不一樣的。
果然，讓她猜對了。
臨到六點，周婷婉拒了淑華要他們留下來的好意，告辭離開。
王書記回到家，覺得家裏有點不一樣，但又說不出來。
看了半天，他恍然大悟。
屋頂上潮的地方重新做了防水層，掉了的墻皮也粉刷好了，壞了的地板安裝了一塊新的。
而且，桌上放了飯菜，有一盤他沒吃過的青色餅子。
淑華笑道：“是周婷和周圓兄妹倆來了，周圓幫忙修了修屋子，周婷做好了飯菜，娘已經吃飽了，今天和周婷玩的很高興。”
王書記哼了一聲：“這是提醒我抓緊速度呢。”
後天就是入伍的日子了。
但嘴上這樣說，他的手卻很誠實的夾了一塊薺菜餅，吃了一塊又一塊。
淑華沒好氣的奪下他的筷子：“那你到底查的怎麽樣了，周婷哥哥當兵的事情有沒有貓膩？”
王書記想到自己讓心腹去鎮裏查到的事情，面色凝重。
“沒想到，隊伍裏竟然真的有蛀蟲。”
淑華一驚。
……
周婷決定明天不去做生意了。
“那我們幹啥？”
“後天就是出發的日子了，大哥的東西還沒置辦呢。”
這是周婷一早就打算好的。
她拿出這幾天賣薺菜餅掙的錢，數了數，一共是四百五十二塊。
周圓：“三妹你掐我一下！我不會是在做夢吧，我長到這麽大，從沒見過這麽多錢！”
二哥有要求，那身為妹妹的自然是要滿足啦。
周婷笑瞇瞇的動手。
周圓嗷嗚一聲。
臉上笑的跟朵花似的：“發財了，發財了！”
張桂一腳踹開門：“大晚上的鬼叫什麽，老二你皮子癢了似的吧！”
“嘿嘿媽你快進來！我爸和我大哥呢，我去叫他們！”
周圓把張桂拉進來，飛快跑了出去。
張桂正問周圓是不是犯病了，冷不丁看到周婷手裏的錢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我的娘，我不會是在做夢吧！”
周正和周長富進來，看到這麽多錢，發出和張桂一樣的感慨。
周婷笑：“不是做夢，是真的！來來來，大家做好，開始發工資啦！”
“每個人都有哦。”她又補充了一句。
四人驚呆。
西屋裏。
李紅趴在門上，緊緊盯著東屋緊閉的房門。
這一家人在偷偷摸摸的幹什麽呢。
她悄悄來到窗臺下面，正要偷聽，沒註意到頭頂的窗戶打開，一盆洗腳水全部倒在了她的身上。
李紅：啊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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